第48章（第2页）
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灯光在墙上投射人与椅的倒影，暗色缠绵，影子一颤一颤地后退，摇晃，向前。
    呼吸声绵延起伏，或缭乱粗重。
    季念摘下眼镜，手搭在椅侧，靠着椅背身体微微滑落，还记得不能发出声音，薄薄的下唇被咬出一道齿痕，眼眶深红。
    过了好一会，呼吸才恢复正常。他来不及戴好眼镜，先拿起手机，才发现对面的消息已经发来了。
    叶明芙：【陆焘和我说了篮球赛的事。】
    季念发消息过去：【好的。】
    【现在方便通话吗？】
    叶明芙过了许久才回复：【嗯。】
    季念咳了两声，在已经睡眠的电脑黑屏前仔细看过那张还没有完全消退欲色的脸，拨通语音电话。
    叶明芙隔了6秒接听，季念猜测她手上还有别的事，毕竟现在也没有抱娃娃了。
    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平静下来。
    季念没有多想：“要一起去吗？我顺路开车接你。”
    开车……
    他的车还在吗？叶明芙有点想这样问。
    她没有立马回答。
    “好吗？”季念没来由心中一空，轻声说，“叶明芙？”
    叶明芙反应过来，笑了笑，说：“不用了，周五我要在工位值班，晚上住宿，第二天直接去球馆。”
    季念掩住遗憾：“好。”
    二人突然陷入一阵沉默。
    在季念开口前，叶明芙说，如果没事的话，她有点困了。
    季念本该说好的，只是，出于某种直觉，不想让这通电话就这么挂掉。
    他叫她：“叶明芙。”
    叶明芙是个很有礼貌的人，果然停留下来。
    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    她的声音同平常别无二致，很温和，咬字慢慢的。
    季念心里却像被什么抓了一下，拧着眉思索良久，看向桌面的时钟，总觉得秒针转动得要比平常快一些，像沙漏不停流逝的线。
    “抱歉。”他小心猜测着说，“我刚才有点突发状况，没有及时看到你的消息。”
    “没关系的。”
    叶明芙说，音调很柔，应是诚心实意这么认为。
    季念听着听筒对面浅浅的呼吸，喉咙滚了滚，却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。
    他再一次发现，面对她，过去所有对他才智的肯定都成了空话。
    抓着手机的手指收紧，季念只得道：“晚安，叶明芙。”
    他顿了顿，“周末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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