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祖传拍灰术（第3页）

    雾里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，和前晚楼里的动静一模一样。
    林小跳攥紧怀里的黑布，能摸到上面白狐图腾的针脚——那图腾的眼睛位置，不知何时湿了一片，像是被谁滴了一滴清水。
    &0t;祖宗。&0t;她望着浓雾深处，声音里带了点狠劲，&0t;明儿开始，咱们得把那月白衫子的底儿，扒个干干净净。&0t;
    霍无赖的影子在雾里亮起蓝光，像盏小灯笼：&0t;祖宗我错了——这波，咱们必须赢。&0t;
    浓雾里，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，像是有人端着茶盏，吹开了浮在水面的茶叶。
    浓雾散得比秋晨的露还快。
    林小跳刚眨了下眼，再睁眼时，脚下的青砖地变成了青石板，上头结着层滑溜溜的青苔，踩上去像踩了块泡的老豆腐。
    她踉跄两步扶住墙，抬头差点撞着块掉漆的木匾——&0t;往生堂&0t;三个墨字歪歪扭扭，倒像是拿血写的。
    &0t;祖宗！&0t;她揪着霍无赖的鬼袍角直晃，&0t;您老这拍灰术莫不是拍岔劈了？
    咱这是到阴司了？&0t;
    霍无赖围着木匾转了三圈，鬼火在指尖明灭：&0t;阴司？
    阴司的无常殿能有这股子霉味？&0t;他吸了吸鼻子，&0t;倒像倒像张铁锅藏在床底下的臭袜子腌了十年——&0t;
    &0t;打住！&0t;林小跳捂住鼻子，瞥见墙角蹲着尊半人高的白狐石像，狐狸眼睛是两颗猩红琉璃珠，在昏暗中泛着贼光，&0t;这狐狸跟我怀里黑布上的图腾长得一模一样！&0t;
    话音未落，远处传来&0t;吱呀&0t;一声。
    两人同时转头，就见百米外的月亮门后转出个穿灰布衫的老头，手里提着盏白灯笼，灯笼纸上画着的不是吉祥花，竟是只张牙舞爪的白狐。
    &0t;客官里边请——&0t;老头的声音像破风箱，&0t;往生堂的茶，管够。&0t;
    林小跳后腰的汗毛全竖起来了。
    她扯了扯霍无赖，压低声音：&0t;这老头的脸咋跟咱们楼里摔碎的茶碗似的？&0t;
    霍无赖眯眼一瞧，倒抽口凉气——老头左边脸光滑得能照人，右边脸却坑坑洼洼，正往下掉墙皮！
    他拽着林小跳往石像后躲，鬼火在掌心搓成个小光球：&0t;小跳，这地儿邪乎。
    你记不记得苏媚娘那檀木匣？
    我瞅着像像装魂器！&0t;
    &0t;装魂器？
    那是能装贞子的瓶瓶罐罐？&0t;林小跳摸出怀里的黑布，白狐图腾上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，&0t;哎祖宗，这布烫得慌！&0t;
    &0t;烫就对了！&0t;霍无赖的鬼袍被穿堂风掀得猎猎作响，&0t;这布是引魂幡改的，专引白狐魂！
    苏媚娘那娘们儿，怕不是想凑齐七魄召狐仙——&0t;
    &0t;客官躲啥呢？&0t;灰布衫老头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后，白灯笼的光直往林小跳脸上照，&0t;往生堂的茶，不喝可就凉喽。&0t;
    林小跳反手把黑布甩过去，正糊在老头脸上。
    老头&0t;嗷&0t;地惨叫，右边脸&0t;扑簌簌&0t;掉了一地墙皮，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头。
    霍无赖趁机拍了个响指，蓝光裹着黑布&0t;唰&0t;地窜上房梁，黑布上的白狐图腾突然活了，张着嘴&0t;嗷呜&0t;一叫，震得房瓦&0t;哗啦啦&0t;往下掉。
    &0t;跑！&0t;林小跳拽着霍无赖往月亮门冲，鞋跟卡进石板缝里差点摔个狗啃泥。
    两人刚窜出月亮门，身后传来&0t;轰&0t;的一声，往生堂的围墙塌了半边，扬起的尘土里，白狐石像的眼睛闪了两闪，竟慢慢转了过来。
    &0t;祖宗，您老不是说能扇鬼去城隍庙当门童么？&0t;林小跳跑得直喘气，&0t;合着这门童当的是黑店啊？&0t;
    霍无赖的鬼火忽明忽暗：&0t;那啥祖宗我当年捉的都是野鬼，这有组织的组织鬼，得讲究战术！&0t;他突然指着前头，&0t;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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